“蠢货,冯涛已知晓我们会率大军从官道出发,早便在前方严阵以待,岂有余力再来山里设伏?反倒是条官道……”王懋目光梭巡,想起制定这个行军计划的岑元柏,越看越断定有鬼,“那老狐狸阴险狡诈,要我在这儿殿后,才是真有埋伏!”
说罢,不再给旁人置喙的余地,“驾”一声驰入山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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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战以后,岑雪留在奉城军营里,每日最紧张的一刻,便是听角天来汇报危怀风在前线的战况。
从二月初三算起,危怀风此次出征已有快两个月,岑雪知晓他骁勇善战,每次发兵,基本都是大捷而归,可是郢州一战非比寻常,作为盛京势力范围的第一道防线,冯涛必定全力以赴,那人是先皇亲自册封的千牛卫大将军,昔日曾在北疆歼灭狄人,立下汗马功劳,论战绩经验,其实远在危怀风之上。
想是看出她的忧虑,岑元柏喝完药后,语重心长道:“郢州一战,怀风不过是在侧方辅助,便是溃败,也不会有性命之虞。冯涛的主力都在南城门,该忧心的是贺鸣山率领的那十万大军。”
岑雪点头,道:“我听说冯将军昔日征讨狄人,屡出奇策,所向披靡,算起来,也是朝中勇谋兼备的一位虎将。依爹爹看,这次攻城,我们需耗时多久?”
岑元柏道:“冯涛行事诡谲,与人交战,出其不意,与怀风颇有几分相似。但是论兵力,他与我们寡众悬殊,扛不了多久的。”
岑雪会意,想一想意气风发、年少有为的危怀风,慢慢放下心来。
果然,一连数日,前线传来的都是捷报,危怀风在西线突破重围,迫近城门,一切都顺利无误,反而是贺鸣山那边传来了一则噩耗——
三月廿一,郢州城外山麓,王懋在行军途中私自改道,误入敌军埋伏,重伤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