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憎恨的并非是岑家家主,而是勾结敌人的叛徒。世子眼前就有一个货真价实的叛徒,何愁没有办法向王爷交代?至于您大哥那件事情,庆王妃空口无凭,根本以公报私。您杀了岑家家主,除为她一解心头大恨以外,毫无益处。可若是救回王爷,揭发庆王妃与徐正则的罪行,您立下大功不算,更可以除掉庆王妃这一块绊脚石。往后,您与侧妃娘娘不就是平步青云了吗?”
王瞿眼睛一亮。自从失去王懋后,庆王妃在府里是整日的大发雷霆,疑神疑鬼,动辄喊着要所有伤害过王懋的人血债血偿。庆王册立他为新世子后,庆王妃的怒火一下绵延过来,每次见面时,都用一双阴冷的眼盯着他不放,仿佛他也是需要为王懋偿命的恶人之一。
母亲说,庆王妃是穆氏长女,有背后的宗族势力在,可以帮衬他与父王夺取天下。可是,那人的心智早已被仇恨燃烧殆尽,能有几分心力为他筹谋?相反,若是能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她,那母亲岂不就可以取而代之,成为新一任的王妃?那以后,后宅里还有何人能够欺压到母亲头上?他们母子二人在王府里忍气吞声了那么多年,不坐上正位,又如何能算彻底翻身?
王瞿心潮澎湃,道:“你打算如何行事?”
木莎坦率道:“明日,世子寻个由头将岑家家主接至城外树林,我则跟着世子进府里为王爷解蛊。事成以后,你我交易完成,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可以。不过,明日是复诊的时间,我摸不准徐正则什么时候会来府上,为周全起见,换一天行事或许更好。”
“王爷可以等人,但是岑家家主怕是等不了多久了。您放心,徐正则那边,我自有办法。”
王瞿略一思忖,应道:“好,那便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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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家事发后,岑府被封,徐正则被迫搬出来,暂居在城东一座两进的老旧宅院里。
城西街道破旧,房屋大多是几十年前建起来,鳞次栉比,垣墙□□,各处古树葳蕤茂盛,动辄参天,风一吹时,满耳是此起彼伏的唰然声。
这日,徐正则提着药箱出门,忽然看见院外石阶底下用石头压着一封信。他下意识往四周看,没发现什么蹊跷,弯腰取出那封信,打开一看,是岑雪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