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从他声音里听出懊恼与费解,想象他这会儿皱紧眉头的模样,抿住上翘的唇角,道:“没有,你不黑。”
那头没反应。
岑雪接着哄:“你肤色像危夫人,并不是黑,而是小麦色。你与盛京城里的那些公子不一样,一看就是很有朝气、很有血性的郎君。”
危怀风倚在墙下,唇角一勾,发觉笑得太给她颜面了,又用拇指抹掉笑容,故作不解:“有朝气?有血性?”
“是啊。”那头道,“外能御敌卫国,内能平乱安家。‘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你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郎君。”
危怀风没忍住,低头偷笑。
岑雪猜测他是爽快了,耳朵挨着墙垣,隐约听见压低的轻笑。她杏眸弯弯,语气情不自禁更温柔:“你为何在那儿?”
“娘刚买的宅子。”危怀风也挨着墙,话声缠绵,“你我的婚宅,要提前来逛逛吗?”
岑雪被“婚宅”一词弄红脸:“夫人买了?那么快?”
“嗯,她老人家眼馋儿媳妇,怕买晚了,儿媳妇会反悔。”
“净瞎说。”岑雪娇嗔。
危怀风咧唇。
“来逛逛?”
“太晚了,改天再来。”岑雪婉拒,知道一旦过去,肯定又是一顿厮磨,也不知要弄到什么时候。“黑灯瞎火的,你在那边做什么?”
两人痴聊这么久,才算是问到正题上,危怀风转着手里的锄头,看着脚底下刚刨开一半的土坑:“栽树。”
“栽树?”
“嗯。娘说要在亥时往宅子西南角种上一棵石榴树,可以辟邪镇宅。”危怀风微微一顿,话里有话,“石榴多子,栽在婚宅里,也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