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被喜婆牵着送往新房,危怀风依依不舍,杵在原地半晌不动,听得岑元柏咳一声,方才回神。
“该酬谢宾客了。”岑元柏微笑。
木莎也笑:“客人不多,院里也就三桌而已,你尽心陪。”
危怀风心领神会,心想三桌算什么,一两刻钟的事,脚下一转,往外敬酒。
一圈下来,果然只是两刻钟的事,有宾客酒酣耳热,想要诓危怀风多留。危怀风仗着不熟,笑着拉开:“改日再陪,今晚另有要事。”
角天也来帮衬:“李大人莫怪,我家少爷酒量不行,若是喝醉回新房,要令少夫人伤心的。”
那位李大人不信:“危将军勇冠三军,何许人也,酒量竟然不行?”
“不行不行!”角天夸张地摆手,“多喝一杯便要倒,剩下那一杯,就留给他与我家少夫人行合卺礼罢!”
众人哄笑,再次恭贺新禧,危怀风在角天后脑勺摸了摸,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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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昼短,岑雪坐在新房的婚床上,没等多久,窗外便已鸦黑一片。烛灯燃在红绸交错的房屋里,满目光影旖旎,令人心神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那次在危家寨的大婚历历在目,一转眼,竟然从假变真。岑雪心里感触良多,想着一会儿要发生的事,心如鹿撞,久久不能平静。
今日在闺房里梳妆时,寇氏来问过避火图的事,她扯谎说那次在郢州城里看过了,避开了寇氏的教导,可是说到底,那里面究竟是什么学问,她委实没有研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