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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前,他还是春风得意的新科状元郎。龙椅上的永兴帝正值盛年,权掌天下,龙威赫赫。

转眼间,二十多年的时光匆匆流逝。那个大权独揽专断独行的天子驾鹤西去。

大晋的天塌了!

一身素色衣裙的赵夕颜,轻步而来:“爹。”

赵元明转过头,声音压得极低:“月牙儿,你说的话,都应验了。”

是啊,自她重生那一日至现在,已是大半个月过去。青州离京城路途遥远,天子驾崩的噩耗隔了数日才传至青州。

乱世,至此开始。

赵夕颜咽下喉间叹息,低声道:“爹,我忽然想起一桩要事,得立刻去一趟北海王府。”

赵元明略一点头,并未追根问底,只嘱咐一声:“办完事早些回来。现在是国丧期,不宜在外逗留。”

赵夕颜点头应下。

之前的车夫在半个月前被吓得病了一场,换了一个年轻胆大的,这个年轻车夫是赵家家生子,在家中排行第二。

“李二河,驾车稳妥些。”海棠吩咐道。

李二河精神抖擞地应了,驾起车来果然又快又稳。

赵夕颜坐在马车上,透过细密的竹帘往外瞧。

国丧期间,不得婚丧嫁娶大办喜宴,酒楼茶馆一律关门。街道上来往的行人骤然少了大半,个个穿着白衣,看着格外萧索。

……

北海王府里,处处缟素。

北海王大哭了一场。

他是皇室嫡脉近支,是永兴帝的堂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