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母妃是故意装可怜示弱与人,徐靖心里还是一阵晦涩。
他十几年的生命中,从来都是春风自得畅快恣意。其实,他一直活在父母的庇护下,从未经历过真正的风雨。
马公公不算什么,真正令人忌惮畏惧的,是马公公身后的太子,大晋朝的未来天子。
在真正的权势面前,贵为超品的藩王妃,也得低头。
马公公目中露出同情之色,长叹一声道:“当年王爷住在宫中的时候,咱家是一个做杂活的小内侍,还得过王爷照拂。”
“一转眼,王爷就藩三十多年了。咱家也有三十多年没见王爷了,听闻王爷病重,心中着实惦记。”
“请王妃放心,咱家奉太子殿下之命,带了宫中最好的太医来。务必将王爷的病治好。”
果然带了太医来。
话说的好听,实则意在言外。不管北海王真病假病,太医都得将北海王的病治好。
徐靖目中闪过一丝怒气。
北海王妃忙冲儿子使眼色,又用帕子擦拭眼角,哽咽道:“妾身代王爷谢过太子殿下恩德。”
“马公公和慕容校尉一路奔波辛苦,请先进府用午膳,稍事安顿休息。”
这样安排倒也合理。
马三思正要点头,身旁的慕容慎却道:“马公公和末将奉命前来,当以公差为先。还是先去见一见王爷,再安顿不迟。”
北海王妃心中一惊。
徐靖冷冷看慕容慎一眼。
这个慕容慎,直截了当,丝毫不遮掩。果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谢郡守和郑将军心头各自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