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颜并未急着收拢人心,略略点头,目光掠过众人的脸。
她记性极佳,这么一圈下来,便记住了七八成。
二十多个女官十几个内侍总管见过来,小半日也就过去了。
苏太后笑着问道:“如何?记住了多少?”
赵夕颜没有自谦,笑着答道:“大概都记住了。”
苏太后自己就是个极聪慧的人,赵夕颜记性更胜过她,不由得笑着赞道:“你过目不忘,和你父亲当年一样。”
赵夕颜:“……”
苏太后的语气太过自然,赵夕颜不便多想,用更自然坦荡的语气应道:“多谢娘娘盛赞。”
大晋朝几十年才出一个连中六元的赵状元,担得起这样的称赞。
苏太后凝望着赵夕颜,透过那张不施脂粉依旧艳色无双的脸庞仿佛看到了另一张清俊的男子脸孔:“春生和我说了,你父亲此次来京城,会留下,不再回北海郡了。”
“是,”赵夕颜没有回视,略略垂下眼,避开捕捉到苏太后心情激荡神色有异的尴尬:“我爹想留在京城,以后能时常见我和一双外孙外孙女。春生哥哥准备升薄祭酒为翰林掌院,让我爹做国子监祭酒。”
“我爹做了二十几年的夫子,最习惯也最擅长教导学生。这个差事他来做,颇为合适。”
苏太后目中闪过追忆和惘然,声音低了一些:“你父亲博学多才,一心治学,是大晋最有名的大儒,他做国子监祭酒,确实最为合适。”
深藏在心底的旧日记忆,在心头汹涌翻滚。
苏太后凭藉着过人的毅力和自制力,将追问赵元明近况的冲动按捺下去,笑着扯开话题:“小果儿小花儿乍进宫来,可还习惯?”
赵夕颜暗暗松口气。赵元明和苏太后那段旧情,早已事过境迁,不提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