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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夫人暗恼:早知道温宜青能有如今运道,当初便不该做的那么绝。现在倒好,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面对女儿,她只能安抚道:“你且安心,她当初说的绝,便是在太后娘娘面前说过话,既然没再将此事拿出来说道,便是也打算当做从未发生过。你便安心侍候侯爷,江老夫人做事向来妥当,说是不提,肯定是再也不提了。”

可事关自己,祁文月又如何安得下心。

她在伯府待了大半天,满心愁闷的来,出来时愁闷也不减半分。

她的前半生顺风顺水,锦衣玉食的长大,嫁入宣平侯府做了侯夫人。她的夫君年纪轻轻就已承爵,又得皇帝重用,而她还为江家生了一儿一女,只要她的夫君行事不出差错,日后便只会越来越好,等到年迈,也是德高望重的老夫人。

可这些,只因温宜青的到来,一切全都像是摆了桌沿边的精致瓷瓶,摇摇欲坠,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她从伯府千金成了商户女,江家或许会因为这件事情休了她,但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岂能甘心!

马车驶过街巷,路过温家的铺子,祁文月撩起车帘往外看了一眼。

那间胭脂铺客似云来,络绎不绝,她只瞧一眼,便觉得胸闷烦闷。

她放下车帘,忽然想到什么。

对车夫道:“去高国公府。”

……

高老夫人先前惊吓过一遭,后来倒头还病了一场。这些日子高家事端多,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打听,她索性闭门不出,修生养息。

刚喝过药,就听宣平侯夫人来访,正好今日精神好,高老夫人便点头应了。

室内药香弥漫,祁文月进来先话了一番家常,她许久未出府与人往来,满脑子都是这些日子学的规矩,高老夫人应付了一两句,便只觉得烦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