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姜惟额头的青筋尽现,紧抿着唇。他自来是儒雅之人,近些年更是淡然处世,鲜少有过这般愤怒至极的模样。
所有人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眼神各异。
刘氏心口起起伏伏,嘴角耷拉得更厉害。
良久,姜惟神色渐渐恢复。
他对姜觅道:“你先回去。”
姜觅闻言冷冷地看了刘氏一眼,抬脚出了屋子。在她的身后,是刘氏一怒之下砸碎杯子的声音,惊得守在门外的下人都是浑身一个哆嗦。
这位大姑娘可真够厉害的,居然能把老夫人气成那样。
下人们眼神惊疑游离,目送着姜觅出了安怡堂。
外面日头正好,秋高气爽。内宅中的污浊之气丝毫不影响岁月的日月轮回,任是阴谋算计也挡不住万物的生生不息。路边的野草还绿着,假山缝隙中的青苔也油油地长着。哪怕是下人们不断地清理,依然有倔强的生命不屈不饶。
姜觅走得不快,脸上的泪渐干。
她深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慢慢将胸腔里的郁气吐出来。那些积压多年的委屈,那些不为人知的怨恨,说出来之后好受多了。
为什么要忍呢?
那些人不值得啊。
“大姐,你别生祖母的气,祖母都是为你好。”姜婉追了上来,拉着她的手怯生生地道:“出京这么多天,我好想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