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隽记得很多年前,母亲最是喜欢亲自替父亲整理衣冠,温柔细心事必躬亲,那一幕恰如现在。
他掌心收紧,紧紧握着那支玉簪。
很快姜觅直起身来,这次她汲取之前的教训起得极慢,也就没有犯同样的错误,更不会情急之下去抓男人的腰带。
柔软滑顺的发已乱,有几根发丝贴在她脸上,她却一无所知。
“王爷,时辰不早了。”
她在赶人。
萧隽垂了垂眸,静谧诡异之时突然出其不意地抬手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开,收回时食指的指腹划过她的脸。
那冷玉般的长指触及肌肤,却不见寒意。
姜觅想着,这人看上去没什么温度,还以为血都是冷的,没想到手指竟然并不凉,反而是温热的。
那抹温热仿佛一直停留在她脸颊上,直到人都走了好一会儿,她才后知后觉地想着:自己是不是被人轻薄了?
……
夜很静,侯府的人心皆不静。
不拘是满庭芳,还是海棠居,烛火都彻夜亮着直到天明。
天色还没怎么亮,姜婉就独自一人到了采薇轩。她双眼红肿,脸色也不太好看,瞧着应是一夜没怎么睡。
昨日姜觅那一通发作,留给海棠居的除了一地的狼藉,还有忐忑不安的惶恐。地上的狼藉好收拾,但心底的不安难以抚平。
她面容切切,低声啜泣。
“大姐,姨娘夜里起了高热…病得直说胡说,说自己没有照顾好大姐,说自己对不住母亲。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可是你仔细想想父亲为什么这么做?他是以防万一……万一大哥找不到…那日后的侯府之主就是三弟,到时候大姐你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