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觅离得近,自然看到她抖动的睫毛,也知道她是在装睡。
这老妇以为一直装病就能蒙混过去吗?
做梦!
姜觅转过身,装模作样地叮嘱了郑嬷嬷几句,然后向姜惟告辞。
姜惟默不作声地将她送出门外,羞愧地替刘氏说了一些好话,希望她不要和刘氏计较。她笑了笑,道:“父亲可知两个月钱刘家表舅又养了一房外室的事?”
“这样的事,你一个姑娘家少打听。”
“若与我无关,我自然乐得不管不问,但刘氏一身清贵,田产稀薄进项极少,这些年刘家表舅又是养外室又是去京外寻欢作乐一掷千金的,他哪里来的银子?”
姜惟的脸色难看了一些。
“你…你的意思是…”
“父亲,并非我小人之心,除了刘家表舅花钱如流水外,刘家近几年还置了好几处房屋田产。听说我那大表哥的差事,也是花了不少银子打点得来的,他们哪里来的钱?”
姜惟语塞,脸色又难看了一些。
姜觅又道:“祖母此前想把我嫁进刘家,父亲难道还不知其意吗?”
那老不死的心黑手辣,却是个扶弟魔,这些年可没少帮衬娘家。出嫁女帮衬娘家原本和别人无关,可恨的是老不死的居然拿徐氏田产铺子盈利的钱都贴补刘家。
这就有些不能忍了。
“如今外面都传她图财害命,为了图谋我母亲的嫁妆而起了害我之心。外人不知内情,还当她所图的一切都是为了武昌侯府。然而武昌侯府世代富贵,哪里需要贪图府中女眷的嫁妆,这事父亲最是清楚。父亲比谁都知道她从我母亲田产铺子得到的钱财,一文也没有花在侯府,反而花在了刘家人身上,但背负污名的却是姜家。父亲,这事你可不能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