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靠年俸,难道靠刘家在京中的两家杂货铺子和京外的几亩薄田并一个地贫的庄子吗?”
那位大人又被问住了。
刘家的家底确实薄,这在御史之中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反倒是他们自诩清正的底气。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徐效当下来劲,“这位大人不知道的话,我倒是可以给大人解惑。刘家之所以能置下这些产业,那是因为有一个嫁入高门的出嫁女!那武昌侯府的老夫人为了照顾自己的娘家,把主意打到自己儿媳妇的嫁妆头上!我家娇娘死得早,她的嫁妆这些年都是姜老夫人管着。为了私吞那些东西,居然不念骨肉亲情对我可怜的外甥女下毒手……这事你们是知道的,若不是我家觅儿福大命大,只怕是早被人害死了!”
低低的啜泣声从马车内传来,然后声音渐大。
姜觅这一哭,又激起了群愤。
人们对着刘府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且音量极大。有人说刘家做人不地道的,有人说刘御史为人虚伪的,还有人骂刘家人想吃绝户的,一声比一声难听。刘家人是躲着不露面,但这些话都被下人们即时传到了主子们的耳朵里。
徐效的声音穿透的不止是刘府的院墙,还有刘家人的人心。他言之凿凿有理有据,虽说是打上门来却乱中有稳,怒骂指责间将刘家人不为人知的一面掀了一个底朝天。
姜觅一直在马车中没下来,经此一事她对自己这个舅舅又有了进一步的认知。有着猛男落泪的反差,又有着粗中带细的城府,可惜为了保住风雨飘摇的徐家自毁名声,这些年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