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定风,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哭。”
“我…我忍不住,又让世子爷见笑了。”
“我几时笑话过你,我不是告诉过你,喜怒哀乐乃人之常情,能哭能笑才是自在。若连喜怒都不能自己,又有何乐趣可言。”
然而这些年来,他们却是实实在在的喜怒不能由自己,人生乐趣更是无从谈起。顾霖说完这番话后面泛苦色,眼神中全是惆怅。
他已不是当年那个鲜衣怒马的世子爷,徐效也不是安国公府持正不阿的定风公子。他们一个多年来身陷囹圄苦挨岁月,一个自毁名声谨小慎微。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眉宇之间都浸染了风霜,再也不见曾经的年轻气盛。
徐效擦着眼泪,道:“这些年,世子爷你受苦了。”
受苦的又何止顾霖,谁不是在受苦。
顾霖叹息一声,“你也不容易。”
徐效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擦都擦不完。
顾霖下意识往怀里一摸,自然是不能像从前一样摸出精美的帕子。触手的也不是记忆中细滑的锦衣,而是粗糙的布料,一时黯然沉默。
老友重逢,必是有太多说不完的话,也有太多道不尽的酸甜苦辣。姜觅识趣地退出去,把空间留给他们。
出了藏娇园,再看府里处处的残败,她突然多了几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