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怀疑这个孩子,但顾妤的内心又纠结是希望自己的疑心是错的。所以还是提醒姜觅赶紧走,免得被人撞见。
姜觅也知道此事不宜久留,就算顾妤不信自己,她觉得该说的话她一定要说完。“小铃铛中了毒,不过我安排了人给她解毒。舅舅这些年一直被关押在南平王府,也已被我们救出,现在就藏在安国公府。如今京中局势混乱,魏显从云州带了近十万义军屯守在城外,还收编了不少流民。我和萧隽在城中做内应,只待时机成熟就能举事。忘了告诉你,萧隽从来就没有傻过。你若是听到一些关于我的传言,也请你不要相信,因为我也不蠢。”
如此之大的信息量,彻底击溃了顾妤的心理防线。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相信,然而强烈的期盼战胜了她的理智。
弟弟如果一直被关押在南平王府,也确实像那个人做得出来的事。还有她的隽儿…她比都盼着她可怜的孩子是个好的。
她看着姜觅,情绪已然有些失控。
这些年虽然幽居此地,无人知晓无人探望,但那个人为了讨好她,也或者是为了恶心她,倒是会告诉她一些事。比如说她的隽儿做过什么傻事,比如说她的隽儿娶了一个很是愚蠢的王妃,又比如说那个孩子又被谁欺负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姜觅听出她语气中的动摇,又加了一把火。“舅舅性命无碍,虽然这些年身体亏空得厉害,但若能好好将养寿命应该无忧。不过他被萧昶毒哑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治好。”
顾妤扶着椅子的手泛着白,努力维持着镇定。
她的弟弟曾经是何等意气风发的儿郎,鲜衣怒马前程似锦。离京前一日她还细细叮嘱,盼着弟弟归京后能定下亲事。谁知一别十八年,这十八年来她被幽禁在此,她的弟弟也一直被关押,还被人毒哑。她的隽儿装疯卖傻,她的亲人死的死散的散。
萧昶…
此仇不共戴天!
姜觅觉得她应该是信了自己,继续加码。“您是不是怀疑我为什么能找到这个地方?您还记不记得我们徐家有一件镇宅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