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姜觅慢慢直起身子。
“贺夫人, 今日真是多谢了。”
贺夫人苦笑着摇头,“说起来, 还应该是我要谢谢你, 谢谢你为谢家说话。”
他们贺家和谢家同理连枝, 谢家若是真倒了,他们贺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连她一个内宅妇人都知道, 何况是贺家的男人们。
“王妃,你如今是彻底得罪了太后,恐怕这事不没完。”
“我知道。”姜觅冷笑道:“君王不仁,天将大乱,我们都应该早做打算。”
贺夫人点头,叹了一口气。
凡大乱将至,无非是内忧外患。如今皇帝行事不顾君臣之情杀鸡取卵,视京中世族高门之家产于自己的囊中之物,京外既有义军虎视眈眈,还有流民哀声切切,这等乱相足以令人心浮动。
事实也确实如此,放眼京外到处都有流离失所的百姓,也有揭竿而起的义军。京内京外乱成一团,已有乱世的征兆。
莫说是贺夫人,便是之前匆匆离去的那些世家夫人们又有几个看不出来,不过是看破不说破,内心质疑皇权又对天家抱有希望。
两人就此别过,各自登上自家的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姜觅哪里还有半点激愤难过的模样,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吃起点心来。她知道萧隽这一晕,醒来的就不再是傻子慎王,而是曾经那个聪慧绝伦的皇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