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唇几乎贴上,亓山狼眨了下眼睛,忽然用力嗅了一下,然后猛地推开了施云琳。
他冷漠而望,问:“还有话?”
施云琳揉着被捏疼的脖子,怔怔望着亓山狼。在他刚刚那一嗅的习惯性动作中,她好像忽然灵光一闪,懂了亓山狼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口中的父母手足是狼群,它们皆死于战斗。狼的寿命短短十余载,甚至因为战亡而更短。养他长大的狼、与他一起长大的狼,甚至与他一起长大的狼的孩子,可能都已经不在了。
他来到人群这些年,竟还是觉得自己是一匹自由嗜斗的狼吗?
施云琳脱口而出:“你没把自己当人看!”
亓山狼皱眉,困惑了一下,不确定地问:“你是在骂我?”
“不不……”施云琳连忙摆手,“不是那个意思!”
亓山狼不深究,也耐心耗尽。今晚他已经说了太多话、花费了太多心神去听别人讲废话。很累。
他起身的同时,将施云琳推倒。施云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了衣衫被撕破的声音。施云琳顿时惋惜这身衣裳还是没保住。不过她很快没有心神为一件衣裳惋惜了。
她无意间睁开眼睛看见亓山狼苍白色的眼睛,立马又闭上眼睛,再也不敢睁开。
后来昏昏沉沉的混沌里,亓山狼俯身压近,靠着她的耳朵,说:“明天,我们回家。”
此时,施云琳还不能理解亓山狼口中的“我们”是什么意思。她虚脱般陷在锦被里,迷迷糊糊伸手去摸自己的小肚子。
听说水滴石穿。
施云琳有点害怕,怕总有一天自己的肚子要被戳个窟窿出来。
大雪纷纷悄无声息地坠落,在夜色的遮掩下,为天地万物换一身素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