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施砚年声线很轻,却也很干脆。
施云琳愣了愣,赶忙望向他:“我已经嫁人了!”
施砚年微笑着,用施云琳最喜欢的温柔语气肯定地说:“我们会回家的。”
回家?回家一直是施云琳的梦,她无数次在梦里梦到回家,可是清醒时又被现实泼凉水。她真的还能回家吗?就算可以,那也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情了……
“云琳,当初明泽悔婚的时候,我问你气不气,你说你和明泽、檀溪都是坦荡的人。你说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应该光明磊落,说清楚扯明白就没有谁对不起谁。你现在嫁给了别人……”
提到施云琳已经嫁给了别人,今日撞见的那一幕忽然浮现在眼前,施砚年心口一阵刺痛,他稍缓了一下,才能继续用温和的语气说下去:“哥哥不会这个时候让你为难。过好眼下的日子,照顾好自己。如果喜欢上你的夫君能让你现在的日子好过些,那么就去喜欢。”
施砚年痛苦地闭上眼睛,再缓了缓。
“你说愿意,哥哥真的很高兴,也会一直记在心里,可你不用记着,也不用当做承诺压在心里。待他日,杀敌复国,接你回家日,解去你身上这桩不得已的姻缘,那个时候哥哥会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
很多事,施砚年不愿意施云琳一起来扛。她当是自由的,永远自由自在没有压力不受束缚。他若邀她,总要先将荆棘铲除,再为她铺上她喜欢的鲜花。
施砚年走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他将焦柳琴还给了施云琳。
他立在荒芜的杂草中,目送施云琳走远。施云琳抱着焦柳琴,一步三回头,直到再看不见哥哥。
她回到树屋下。火堆残留着一点黑暗中探头的火星子,时不时闪烁一下。坐在火堆旁的亓山狼已经不在那里,黑狼也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