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山狼赶忙伸手,在施云琳松手之前握住了铜壶的把手。他将铜壶重新放在炉子上,然后拿起一旁的巾帕垫着,重新提了铜壶走到洗手架前,在凉水里兑进热水。
施云琳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笨蛋”,她揉了揉自己被烫红的手心,朝洗手架走去。她将双手放进水里洗手,又用眼角的余光去瞧亓山狼的掌心。
她是一时糊涂没想到要用帕子垫手。那么他呢?他必然是知道的,明知烫手还直接伸手去接,他更是个笨蛋……
她想问问他的手有没有烫疼,可他不像她,向来不怕烫,施云琳思虑再三,几次将舌尖上的关心咽了回去。
夜里熄了灯,施云琳平躺在床上等了等,只等到听见亓山狼睡着。施云琳心里好像已经没有那么意外了。她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亓山狼面朝床榻里侧的墙壁失神。
屋子里黑漆漆的,她目光也空空。她觉得自己两日整日胡思乱想实在是没有道理。明明之前每次被疼痛折磨时最大的愿望就是亓山狼别再碰她。如今她得偿所愿了,又何必再去想缘由?
又或许,她根本不应该把心神耗在这莫名其妙的事情上。这世间男子对女子的宠爱本就大多都不能长久,甚至要不了多久亓山狼会待她更差,连那些照顾都不再有。施云琳闭上眼睛,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若有心力还不如为以后做些打算,想想怎么帮父皇复国回家……
第二天上午,冯英在院子门口喊。
施云琳赶忙起身出去,迎上她。
“我远远瞧着院门开着,夫人真回来了!”冯英灿烂笑着,很开心。
施云琳解释:“昨天晚上路上遇雪,就先这里住了一晚。”
冯英抬了抬下巴指向屋子里,问:“大将军在?”
施云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