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距离街边不过几丈远,室内叮叮咣咣听得分明。不出多时,就见几名官兵押着两名穿着朴素的书生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那名男子还在止不住挣扎大喊:“我何罪之有,竟引得禁军前来抓捕?!”
“少废话!”
押送书生的官兵从背后给了他一脚:“你写了什么文章,难道不清楚?押走!”
这一脚直接将书生踹进泥地里,脸率先着地,摔了个好歹。
杜菀姝远远看着,禁不住揪紧衣角。
身着甲胄的官兵来得快,走得也快。他们迅速押送走了两名书生,留下满街议论纷纷。
“竟是禁军来抓人?”
“这是写了什么,得罪官家啦?”
“房子行,这名字我好似在哪儿听过……”
杜菀姝侧耳倾听茶棚里的交谈,低声念叨:“房子行。”
云万里:“你认识?”
杜菀姝猛然回神。
禁军抓人,倒是把他们逼到了茶棚里,这下云万里就不用再淋雨了。杜菀姝生怕他就这么牵着马走,干脆也跟着下马。
他的头发、面庞,乃至睫毛上都是细密的水珠。雨虽不急,下得却很密,怕是内里的衣物也湿透了。
杜菀姝掏出帕子:“擦擦吧。”
云万里视线往她雪白的手帕瞥了一眼,而后只是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不用。”
杜菀姝的手僵在原地。
“我……听二哥说起过这个人,”她讪讪回答,“说是青州来的,上书陈情,要官家彻查去年寿州科举舞弊一案。”
“寿州舞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