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杜菀姝才胆子大了点,又偷偷瞧了瞧云万里。没想到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微黑的皮肤也是渗出淡淡的红,满脸不自在。
这下,杜菀姝不窘了。
他们已是夫妻——哪怕还什么都没做过,那不也是成婚了吗!杜菀姝在心底宽慰自己:看看这个,也没什么的!
她还就不信了,这些话本可是大嫂强塞给自己的,难道大哥能没看过?
“三娘,”杜菀姝强撑道,“三娘只是好奇。”
这是实话。
云万里读懂了她的意思,很是尴尬地摸了摸脖子。
他紧绷一张脸,纵然面皮微红,右脸的伤疤在日光之下,仍显狰狞骇人。只是在这幅姿态下,武人是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云万里何尝不想?
温()香()玉()软的娘子夜夜躺在自己身畔,他哪个晚上不是心里烧得慌。
有时候云万里也会控制不住地摇摆:他要忍到什么时候?
大半年来,惠王和程家暗中不发,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静观其变、等待一个机会。
难道真的要等到惠王成事,等杜菀姝再次做出选择吗。
云万里每每想到此处,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而寿州舞弊一事,高承贵多次从中作梗,就这么被他胡乱插手,拖拖拉拉查了整整五个月。
这时时刻刻提醒着云万里,若现在杜菀姝有孕……万一出事,他会拖累她。
可等这“出事”,又是什么事,会是哪月哪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