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笑,血就流得更多了:“殿下靠近一些,还能暖和一点。”
陆鱼:“不要喊我殿下。”
“……是,内臣又忘了……阿鱼,”他艰难开口,“内臣怎能与皇后相提并论……”
陆鱼很想说,这自称内臣,又提及皇后,就算喊她阿鱼也会暴露。
不过,现在无人,也就算了。
而且——
他真的还能听进去吗。
陆鱼没说话,只是沉默地依偎进了吕仁义怀里。他还在高热,身躯滚()烫,确实要比一个人躲在草垛里暖和许多。
“是内臣没用……让阿鱼受苦了,”吕仁义还在不住低喃,“说要带阿鱼去肃州,怎么也还得再走一个月,走到岁末,肃州就太冷啦。”
放在往日,陆鱼早就拧起了眉头,她最讨厌旁人在耳畔啰嗦。
但现在,陆鱼只是闭上了眼。
走了这么久,她也累了。
“到了肃州……阿鱼就没事了……”
她在吕仁义怀中,听他不住低语,终于没能遏制住疲惫,沉沉睡去。
一闭眼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鱼隐隐约约听到了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马蹄?
陆鱼几乎是立刻清醒过来。
天还没亮,远处天地交接的地方仅泛起熹微光芒。此处非官道沿途,怎会有马匹路过?还不止是一匹。
“吕仁义,”她想也不想,伸手去摇晃吕仁义,“快醒醒,我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