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失去了母亲和吕仁义,陆鱼不想要杜菀姝也出事。
“保护我不是三娘的责任,”陆鱼的言辞流利到可怕——她说话从来没这么清楚过,“失职的也不是你,也不是吕仁义。”
是陆晖。
陆鱼心里门清。
这个事实,她每走一步都会念叨一遍。
累到极点时,脑子里想的是这件事;脚底血泡磨坏时,心底复述的也是这件事。
他是她的父亲,是母亲的夫君,是开封城、是中原的皇帝,他该保护所有人。可陆晖没办到,他自己跑了,丢下了京城的百姓,丢下了母亲,也丢下了她。
因而陆鱼对任何人都没有怨恨,她知道该恨谁。
十岁的小娘子,下意识地又将怀中的木盒抱紧了一些。
母亲的死,吕仁义的死,她都算在了陆晖的帐上。
说是日后可以将他带回京城,只是……
“殿下,”杜菀姝轻声开口,“你可知中贵人是哪里人?”
“……我不知道。”
陆鱼很是迷茫。
她不知道吕仁义是否为京城人,她甚至不知道……母亲的故乡是什么模样。
许氏在京中颇有根基,但并非世家。母亲好似是年幼时随家族来到开封的,但她又是从哪里出生的呢?
过往时候,陆鱼的天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