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将为师也算了进去?”
凤时锦脸上的笑容凉了凉,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就有些发慌,试图改善这种令人压抑的气氛,摇头道:“不是,徒儿只是想着师父能帮忙去善后。”
“善后?你这般不顾后果地莽撞行事,倘若东窗事发,还想为师能怎么帮你善后?你是想国师府数百口人命都跟着你一起善后对吗?”
他只静静站着,浑身散发出来的清冷气息也如往常,但却让凤时锦在这春末初夏的夜里感到无比寒凉:“有了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第一次你把为师的话当耳旁风,这一次亦是全然不与为师商量,你到底有没有把为师放在眼里?”
君千纪发怒了。凤时锦吓得有些喘不过气,身体往后瑟缩。
君千纪甚少对她发怒,除了上一次,这一次。以前在止阳山上的六年里,不论她上树打鸟下水摸鱼还是炸了丹炉、烧了屋顶,君千纪都没这么愤怒过。
凤时锦知道,这上京不比止阳山。
“你还要多久才能学会重新认真地面对这个世界?”凤时锦想,当时君千纪说出这样的话时一定是对她很失望,他说:“是不是应该就将你放在止阳山上,永远都不要回来?”
他后悔让自己重新回到这个地方了吗?
凤时锦沉默,君千纪转身准备离开,只道:“你好好想想吧。”
就在他快要走出院子时,凤时锦忽然开口出声,声音里有种凉薄的沙哑,平静道:“师父的意思是后悔带我下山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