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司音冷哼道:“谁说我是一个人,我还不至于寒酸可怜到你这个地步。”柳云初是坐着轿子来的,她同样是坐着轿子来的,眼下轿子就停在石墩另一边。
凤时锦便走了两步,道:“既是如此,那我便不送了。这里先告辞。”
“凤时锦,话还没说完,你给我站住!”
凤时锦不想与她纠缠下去,脚下只顿了顿,头也没回,轻声道:“对了,你既嫁给柳云初做妻子,往后便好好爱他。你若真心爱他,他不是一颗铁石心肠,总有一天会被你焐化的。”
简司音愣了愣,眨眼间便看见凤时锦已经走出去了很远。她拿着绣帕轻拭眼角泪痕,纤纤玉指死死掐着绣帕,自言自语道:“别以为这样,我便会感激你。”
凤时锦不论回去得早还是迟,君千纪总会等着她,或在炼丹房里,或在她的院子里,给她留着一盏明亮的灯,仿佛在为她指明回家的路。
到了家里,灯火映照在凤时锦的脸上,才看出她的满脸无力和疲惫来。柳云初握着她的手痛哭的场景时时在她脑海中翻来覆去,她怎会不自责。简司音说得对,都是她害的。只不过是她在外人面前嘴硬逞强,不肯承认罢了。
恍惚间,眼前一道身影挡去了大部分的灯火光泽,光景蓦地有些暗淡下来。凤时锦身子一倒,便扎进君千纪的怀里,环手紧紧抱住了他。
只有他身上的气息能令人安心啊。凤时锦想。
君千纪双目瞠了瞠,渐渐又恢复了平静。
师父,我大抵真的是个煞星,害得身边的人都没有好结果;这上京繁华,但我生活得很累。是不是真心对我好的人,他们都应该从来没遇到过我才对,否则我只会给他们带来厄运,我母亲是这样,柳云初也是这样……
她有好多好多的疑问,有好多好多的话,但是面对君千纪都无法说出口。她身边最亲近的人是师父,会不会有一天她连她师父也连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