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阴黎随后由王公公引了进来,在御桌前撩衣而跪,揖道:“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随手做了一个手势,道:“平身吧。”
苏阴黎缓缓起身之时,皇帝亦从他龙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方才走到苏阴黎面前,看了看他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以示慰藉,又道:“一路上辛苦了,这个时辰回来不好好回去休息,还来见朕,有什么重要的事大可以等明日早朝再来禀报于朕。”
苏阴黎一脸正色道:“还请父皇恕儿臣莽撞,只是若不禀告父皇,恐夜难安寝。”
皇帝问:“淮南一带水利农业视察可还顺利?”
苏阴黎回道:“启禀父皇,淮南每逢夏季雨水便十分充沛,农田土地得到很好地灌溉,儿臣去到淮南的时候,那里庄稼生长得正茂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相信到了秋时便能有一番大丰收。儿臣沿途一路,都听到百姓们对父皇的爱戴和赞美。”
皇帝面露霁色,笑了两声说道:“那些老百姓,谁能给他们丰衣足食的生活,谁就能成为他们心中的神,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他顿了顿,又问苏阴黎:“淮南一带各郡县的水利工程进展得如何?”
苏阴黎道:“回父皇,一切都很顺利。儿臣特意视察过了,各郡县的水坝堤岸都相当结实,即使是淮海涨大潮亦能抵抗。”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道:“只要地方官莫要偷工减料便是最好了,每年朝廷都在这一块拨了不少银两,便是为了保证淮南一带的人民和庄稼能够安然无恙,一旦修建的那些堤坝垮塌,海潮涌来,便是一片哀鸿遍野。谁敢在水利工程上面动手脚,朕绝不会轻饶。”
苏阴黎面色有两分不易察觉的晦暗,垂头道:“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