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纪和凤时锦师徒俩好歹也是国师府的主人,眼下苏顾言来者是客,他让师徒留下一人来招待,也是无可厚非的。
君千纪眯了眯清冷的眼,道:“你想得倒是挺美。”
苏顾言微笑着回道:“哪里,只不过我是怕国师忙不过来,才出此下策为国师稍稍分忧解难了。况且时锦这么大个人了,国师不必时时将她栓在身边,理应让她为国师分担一些,也好早早能够独当一面才是。”
凤时锦开口道:“四皇子大概误会了,我师父事事亲力亲为才显得更加对朝廷和皇上尽心尽力吧,是我硬要跟在师父身边的。没有师父在,我也早已能够独当一面,既然四皇子这么说了,不如师父留下来招待四皇子,由徒儿将药送去给七公主吧。”
君千纪隐约皱了皱眉,好似不怎么放心把药交到凤时锦的手上。况且他在炼制此药时,是在凤时锦夜间休息的时候炼的,等凤时锦去到炼药房时君千纪已经把丹药收了起来,不给凤时锦看一眼更别说闻一闻什么成分了。
由此,凤时锦才隐约感到好奇。
见君千纪没松口,凤时锦便又道:“徒儿也很想去七公主宫里走一趟,师父请放心,徒儿一定圆满完成任务的。”
话头由苏顾言挑起,好像只要他不走,君千纪就得和凤时锦分开,总要拿一个人留下来。不然师徒两个都走了留下苏顾言一个人在这里,要是传出去了则会被有心之人列为一条大不敬之罪。君千纪在朝为国师多年,深谙这其中的道理。
他既不想凤时锦单独把药送进皇宫里,更加不想凤时锦留下来招待苏顾言。
就在凤时锦要伸手来够他手里的锦盒时,君千纪扬了扬手及时避开。他冷眉肃目道:“此药不可马虎大意,为师之所以不让你看不让你碰,是有原因的。为师且问你一个问题。”
见师父如此郑重其色,凤时锦也就跟着严肃了起来,道:“师父请问,徒儿定当知无不言。”
君千纪看了一眼苏顾言,不咸不淡地开口道:“执着于过去的人永远看不见未来,为师知道你从小心系于眼前的四皇子,可实际上他并非值得你托付一生的良人,否则你的命运也不至于如此坎坷多舛,”此话挑明了一说,苏顾言和凤时锦两人皆是震了震:“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为师且问你,你亲口对为师说会放下那段过去,时至今日可是当真放下了?”
苏顾言隐约明白,君千纪若指的过去是指凤时锦和他的那段过去。苏顾言心里怦怦跳了两下,那对于凤时锦来说是一段怎样的过去?
第223章 自私还是心狠?
凤时锦没有看苏顾言,只是略微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她亲口对师父说的,她要放下,不管现在的苏顾言是什么样的,她都不可能回到从前,那么再沉浸在过去里又有什么用呢?
凤时锦知道没有用,她只是强迫自己不去想罢了。当正面面对苏顾言的时候,心里还是微微痛。要想把一个人从心里有血有肉地剔除,比让一个人住进来落地生芽要困难得多了。
君千纪面不改色道:“你若回答不上来,今日为师不会放心你独自去皇宫送药,亦不会准许你独自在这里接待四皇子。那你只好回到炼丹房好好想清楚这个问题再来回答为师。”
苏顾言见凤时锦向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在君千纪的面前抬不起头来,一时也不知为何于心不忍,开口道:“过去也是她记忆里的一部分,想要放下谈何容易,你何必如此逼她?虽然我不知道她放下过去和今日留在国师府还是去皇宫送药究竟有什么关系,但要怎么面对未来是她自己自由的选择,绕是你是她的师父也不能从中干涉。她是你弟子,由得你教导,但由不得你控制。”
苏顾言说得好不义正言辞,句句听起来都是为凤时锦抱不平。却听得君千纪冷然一笑,道:“她是我徒弟,该怎么做自然由我来教。你以为你是她的谁有什么资格在我这里替她说话,你让她自己做主所换来的下场便是当年被众叛亲离被挚爱所弃,让她自己选择所得到的便是你娶了她姐姐当众给了她羞辱让她差点有来无回。”君千纪尽管生气,可说话的语调依然没有起伏,却让凤时锦平白抖了一下肩膀:“现在你一面斥责我教徒的方式不对一面却享受着她心里记挂着你,不愿她得到解脱重新快乐,我是该说你自私还心狠?”
凤时锦愕然,惊诧地抬头看着君千纪。她万没想到君千纪会对苏顾言说这些,好似在代她倾诉这么多年来她因苏顾言而受的委屈,竟说得苏顾言一时答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