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时锦心头一惊,抬头看向贤妃,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结果贤妃依旧一副闲适从容的样子,又道:“你连这孩子都愿意生下来,却连这一时片刻都无法忍吗?当初口口声声要本宫保你的孩子,莫不只是说说而已?往后这孩子是生来富贵还是受人践踏,都得看你自己。”
凤时锦沉了沉心绪,试探道:“臣妾明白了,只是……只是今日人多眼杂,臣妾怕……”
“越是人多眼杂才越是没人注意。”
凤时锦仍旧迟疑:“可臣妾已经怀有身孕……”
贤妃看她一眼,竟也没有怀疑,只是言语之间摆出了她一宫之主的架子,道:“本宫看你这些日的休养效果委实不错,气色较之前好了太多,想来你这胎儿已经固正了,你无需担心。皇上既已知你有孕,想来行事之间会格外地顾惜一些。话已至此不必多说,一会儿膳后本宫便接你过去。”
随后的午膳,凤时锦食不知味,心有余悸。
这中间,到底有多大的事,是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凤时宁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一系列的疑问漫上脑海,以至于不能集中精神。各国使臣酒过三巡以后,就有些散漫起来,欣赏着殿上的歌舞丝竹。
也不知是哪国使臣,喝得醉醺醺的,起来说话时浑无章法,只见得凤时锦和贤妃坐在一处格外地显眼,在场所有女眷们集合起来也不及她显眼。
那名使臣便堂而皇之地问道:“尊敬的陛下,不知这位娘娘身边所坐的是哪位公主?可有婚配?”朝臣们面面相觑,最终选择了一致沉默。皇帝亦未开口说话,那使臣便滔滔不绝地表赞自己的国家和国君,并扬言要替自己的国君娶了这位公主回去,永结两国秦晋之好。
当时皇帝只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声,亦看了一眼凤时锦,半开玩笑地说道:“坐在贤妃身边的可不是我大晋的公主,而是我大晋的四皇子妃。你这般无赖求娶,是觉得我大晋没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