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谁也没有再多说话,许久之后苏徵勤吁了一口气,凤时锦又以为他听错了,带着淡淡的失落,道:“我还真是白跑一趟了。”
这时,屋子后院传来脚步声。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惊。这破败屋子里还有别人!
顿时苏徵勤收敛散漫的心神,调整状态浑身戒备起来。凤时锦见他袖中寒光微闪,不由错愕,原来他袖里藏着一把刀,以便随时攻击敌人。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突然吱呀打开了前堂的门,一个人影从里面款款走了出来。苏徵勤人影一闪,立马奔了出去,根本没看清来人的模样,一把钳住,袖中长刀露了出来,抵着来人的脖子。
她刚想尖叫,便被苏徵勤捂住了嘴。
那是个女人。凤时锦松了口气,庆幸苏徵勤没有不分青红皂白便杀人灭了口。
女人满眼惊恐之色,浑身抖得跟筛子似的。她穿着很普通,像是一个寻常的老百姓。凤时锦拍了拍衣服,她衣服上全是血迹,起身朝女人走了过去。约莫是那血迹刺眼得很,女人见了之后双瞳猛睁,像看见了阎罗似的仿佛更加害怕。
凤时锦想,女子之间,总归是好说话一些。遂道:“我们被仇家追杀,不得已躲在了这里。还望你不要出声,不然将仇家引来,你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女人迟疑了片刻,想着她要是吭声,可能立马就一命呜呼了,权衡之际眼下的危险才更大一些吧,便又惊又恐地点了点头。
苏徵勤这才把长刀从她脖子上挪开。
说来这女人也不是寻常人,她是这附近一条街上出名的寡妇。既然是寡妇,对男人就格外敏感一些。虽然刚开始有些吓人,但这一下子就有两个男子进了她的门,而且还是两个长相十分优秀的男子。她惊恐过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细看两个男子,一个冷,一个柔,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寡妇道:“我看你们都受伤了,不如随我至后院,稍作处理一下吧。”
于是寡妇引着三人去了后院,凤时锦把君千纪手背上的伤重新包扎,借用了寡妇家普通的伤药,上药之前把伤口用酒清洗了一番。
凤时锦无微不至地照顾君千纪,苏徵勤就没那么好的艳福了。他坐在一旁看着,不知道为什么,见凤时锦满副心思都在君千纪的身上,自己心里居然有点泛酸?
他有些后知后觉,做戏做戏,莫不是到头来假戏真做了吧?
寡妇拿了酒和伤药来到苏徵勤面前,略带羞涩地道:“这位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让奴家帮公子包扎吧。”
苏徵勤看了她一眼,亲疏有礼,道:“有劳了。”
绑在他肩头的从凤时锦裙子上撕下来的布条都已经被血染透了,待除了上衣,肩膀上的伤口触目惊心,就连阅人无数的寡妇见了也不由有些发怵。她没敢把烧酒直接泼在苏徵勤的伤口上,不然非痛得他昏死过去不可,只用棉布沾了酒将伤口周边擦洗干净,然后上药包扎。
第344章 手到擒来
事实证明,苏徵勤的确是个情场高手,他连柳茵那样还没开窍的小女娃子都能哄到手,更莫说征服眼前这个风韵犹存的寡妇了。几句话就暧昧地聊了起来,说得寡妇心花怒放,有关什么仇家啊杀手啊以及他们为什么弄得满身是血啊被苏徵勤圆得滴水不漏,寡妇丝毫不起怀疑,当然绝大部分都是睁眼说瞎话。
凤时锦在旁听得嘴角时不时跟着抽了抽。
后寡妇还好心地带凤时锦进屋换了一身普通的棉布衣裙,干干净净的像个小妇人。眼见着日渐黄昏,到了君千纪和凤时锦不得不回去的时候。
君千纪携着凤时锦起身,对苏徵勤道:“天色不早,我们要先走一步,还请公子保重,就此告辞。”
苏徵勤道:“喂,你们倒好,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我一人身负重伤在此,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
君千纪头也不回:“事是由公子引起,公子自有法子解决。”
“……好吧,就算我有法子解决,他们定然还在这逍遥镇上,你们若是贸然出去,不是被逮个正着吗?”天空中飞鸟滑过晚霞,叽叽喳喳,引起树枝轻轻颤动。苏徵勤见两人执意要走,便无奈道:“算了,我让人护送你们。”
君千纪和凤时锦脚下一顿。苏徵勤手指捏在口中便吹了一声口哨,他转头对寡妇温柔地说道:“你不如进屋去,关上门不要出来。”
寡妇“哦”了两声,转而就进了屋,关上房门。但她按捺不住好奇心,又在房门上戳了一个洞,观看外面的情况。
旋即,周边树影摇晃,数道黑影从周遭如飞鸟一样赶来,迅疾如风,咻咻咻地顿地,跪在苏徵勤面前。为首的那个请罪道:“属下来迟,让公子受险,还请公子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