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徵勤收到消息后已经第一时间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他蹙着英眉,看着柳云初难过的模样,心里也有些许的愧疚。
党派之争便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安国侯一生磊落耿直,在京中并无树敌,还有谁会置他于死地呢?答案想想也不言而喻了。
还有柳云初,从淮南一回来,便遭此暗杀,想来是激怒了幕后黑手。如若不是他从中促成这些事,在救凤时锦的同时也造就了反太子的民声,柳云初也不会成为他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苏徵勤蹲在了柳云初的身边,手落在他的肩膀上,感受到他剧烈的颤抖,轻声道:“侯爷已经去了,让他安息吧。”
柳云初红着双眼泪流不止地瞪向他,吼道:“你骗人——我爹他还没有死,你骗人——”
苏徵勤摸到了他肩膀上满手的血,道:“你的伤口需要及时清理一下。”
结果柳云初奋力挣扎,就是不愿离开,也不愿包扎伤口。他死死抱着安国侯的身体,像个耍赖的小孩。
苏徵勤终于也有些怒了,道:“不要忘了你父亲这般拼命是为了什么!还是为了保护你!你这般打扰他、作践你自己,就是给他的回报吗?”柳云初不吭声,他一字一顿道:“你放心,侯爷的仇,我一定会帮你报的。”
柳云初哭了很久,很久以后,他亲自将安国侯的尸体背起来,一步一步往前稳稳地走,道:“这仇,我自己来报。”
安国侯在城郊被刺杀身亡一事,第二天传遍了整个上京,震惊朝野。但是杀手已全部死亡,死无对证,也查不到幕后真凶是谁。
有官员上禀,道是淮南暴民最近有北蹿的迹象,暴民疯狂起来杀死侯爷也可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正如上次皇陵的刺客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