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也不再多说一句,仿佛是因为话题已经继续不下去,又仿佛是潜移默化间形成的默契。
凤时锦知道挣脱不开,索性不去挣扎,手直接攀着他的肩膀,蹬了蹬双腿。
“休想我将你放下来。”苏顾言道。
两只鞋应声落下,凤时锦光着脚丫子,歪着头叹道:“我没想你放我下来,只是这样凉快些。这身衣服又闷又重,这天也又闷又热。”
“时锦……”凤时锦没有答应他。他轻声地说:“我不相信,我用一世的时间,捂不暖你的那颗心。总有一天,那块寒冰会因为我而融化的。”
快要到家门的时候,凤时锦才轻声叹了一句:“你知道我是为了报仇回来的,我即将手刃的仇人,都是你的亲人。往后只怕你怨我都来不及。”
苏顾言道:“皇家没有血浓于水的亲人,你我同心,我为何怨你。”
“是么”,她的笑叹都随风消散在了夜色里:“但愿吧。”
凤时锦总以为自己的身体是很好的,在东海的时候便不怎么注意,时常睡了一觉起来便莫名其妙地发烧。今夜许是风吹得多了,回去以后睡到半夜,头痛欲裂,生生给痛醒了来。
窗外月白,正十分宁静。从窗棂缝隙中透进来的空气,仿佛也浸了淡淡润润的朝露气息。她睁着黑黝黝的双眼,空洞地望着头顶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