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顾言难得有空,在旁边陪着她。他不管有多忙,都总是会尽可能地抽出时间来陪她,在躺椅旁边静悄悄地点上一炉驱蚊的檀香,香气淡淡缭绕,树下的风一吹便远了淡了。
已经很久都没人提及安国侯了。
苏顾言在旁轻声地问:“给老夫人贺寿,你觉得应该准备些什么贺礼比较好?”
凤时锦垂眼想了半晌,淡淡道:“这风头让二皇子去当吧,送些老夫人喜欢的东西便可。”顿了顿,又道:“这安国侯……”
苏顾言知她想什么,道:“柳云初承了他父亲爵位,自从老安国侯去世以后,他便是现在的安国侯。”
凤时锦安静了许久,才问了一句:“这些年,他过得怎样?”
苏顾言摇了摇头,道:“终日酗酒、流连酒巷,名声一落千丈,比之从前更加不如。老安国侯的死对他的打击甚大,以至于一蹶不振,被架空了权力,只能当个闲散侯爷。如今荣国侯一人独大,掌管了边防和京中的府前军机处,就差夺得皇城的三万御林军的统领权。”
凤时锦头靠着躺椅,闭目养神。
绘春在旁轻轻帮她按摩着头部,青丝从躺椅边上流泻而下,宛若一匹黑布,那发梢轻轻垂在地面上,随着林间的风轻轻飘摇。凤眸的眼尾微微上挑着,双眉弯弯,神色淡然。
她吁道:“一落千丈,一蹶不振。他怎么失去的,就让他怎么夺回来。顾言,这样对他,会不会太残忍了?”
她这般轻浅地唤他名字,让苏顾言一怔。那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不露情绪,不辨悲喜。
苏顾言道:“他总是要彻底长大的,除了他自己站起来,否则谁也帮不了他。”他看着凤时锦,又问:“只是你想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