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深宫里,大概易青就是唯一能和凤时锦说说话的人了。易青性子温婉,做事又体面周到,与凤时锦之间除了主仆关系便没任何利益牵扯,不用去费尽心思地揣度人心。她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放松的。
可是心里那堆积如山的心事,又岂能事事都对人道出。
易青道:“只是,娘娘身子这样不好,太子殿下又不来看娘娘,等以后殿下想起了娘娘的好来,只怕悔不当初。”顿了顿,又道:“皇上忙于国事,也好久没来看娘娘了。奴婢听王公公说,他也没留宿其他宫里,要么是宿在御书房,要么是宿在自己宫里。”
凤时锦唇畔始终带着笑,似有似无地淡。仿佛睡着了。
易青见状,便又道:“娘娘,外边天冷,奴婢扶娘娘回房歇着吧。”
良久,凤时锦才懒洋洋起身,转身进了寝宫。易青一边搀扶着她一边道:“好像娘娘上次吃的药比太医院的药还要管用,只是已经不剩下几颗了。娘娘,要不奴婢告诉皇上,让皇上帮娘娘配药吧?”
凤时锦冷不防握住易青的手,看向她,道:“这药不过是寻常补药,虽然效果好了些,不过副作用却很大。这件事你不要说。”
易青愣了愣,垂下头道:“奴婢知道了。”
扶着凤时锦躺下的时候,易青又道:“娘娘若心系着太子殿下,奴婢可替娘娘给殿下送去一些衣食用度的东西,这样一点点积累,殿下迟早不会生娘娘的气了。”
凤时锦气息幽弱,轻声道:“这些事你看着办吧。”
“是。”易青侍奉凤时锦睡下以后,便着手去准备,让小厨房做了两碗羹汤,几样点心,一份给东宫送去,一份给皇上送去。
阿穆在东宫知道这羹汤和点心的来历时,年纪轻轻,也不晓得哪里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当即就将羹汤和点心掀翻得四处都是,道:“我不吃她送来的东西!我用不着她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