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被裴羽绛盯上,江文岫有点不自在。

她自从搬进这个家后,和裴羽绛还是第一次有过这样的近距离接触,以往都是打打嘴仗,裴羽绛说不过她,又或许是觉得她年纪小吵起来太掉价,总之原主还算是让着她。

裴羽绛纤长的睫毛垂了下来,被水濡湿的肌肤瓷白如玉,灯光照耀下,长睫在眼底投下一片暗沉阴影,微微抿起的唇线昭示着此时心情并不算好,神色紧绷。

江文岫甚至能感觉到她平缓但有力的呼吸洒在自己的鼻头。

“神经病啊,你干——”

“江文岫。”裴羽绛点出了她的大名,垂眸问话,声音不疾不徐,“我是你姐吗?”

看见两位又要吵起来,女佣和管家火速撤离到战线之外,巴不得两位祖宗注意不到他们。

裴羽绛目光严肃地盯着她:“对我道歉。”

“道歉?”江文岫退开一步,从刚才没来由的恐慌中挣脱出来,嗓音变得稍稍尖锐,“你算什么东——”

话音未落,裴羽绛一拳挥了出去。

原主在有些方面没什么底线,但在家里还算是有点原则的,会因为江文岫年龄小而容忍,或许是为了她妈妈的婚姻着想,但她不会。

趁着孩子还小,等成年再教训岂不是晚了?

江文岫只觉得肩膀传来一阵足以让自己骨断筋裂的剧痛,传遍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哭喊出声,顺着这股力道站都站不住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