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一双手,如果裴羽绛第一次见到余织宛,可能会以为她是一位钢琴老师,往艺术家的方面去想,但她分明在不经意间触碰到过余织宛手心里的那层茧。
原来那是实验室里留下来的痕迹。
她的手很幸运地没有被化学药剂给灼伤,人也没有被留在那个残酷的,不见天日的地方,裴羽绛没法感同身受她的痛苦,但在听余织宛叙述时,心脏却有如玻璃刀划伤般鲜血淋漓的疼痛。
“你在哭。”
“我没有。”
裴羽绛在眼眶发热的时候已经不动声色地把余织宛的手拿开了,怕她摸到自己潸然而下的眼泪。她这次忍住了,没有出声,连鼻子都没吸,只是自己默默流泪,但余织宛忽然说了那么一句,裴羽绛慌忙反驳,又听她笃定道:
“你就是在哭,盲人很敏感的,我能感觉到。”
裴羽绛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自己没出声的情况下感觉到的,难不成是靠闻到自己眼泪的味道了,这么离谱的?裴羽绛使劲抽了抽鼻子。
她一天之内哭了两次,双眼通红,估计现在自己的形象已经完全崩塌得不像样,好在余织宛看不见,不然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裴羽绛不想在她面前呈现出自己的弱势,但“沙子进眼里”这个借口现在用就太拙劣了,还此地无银三百两,就沉默着应对。
坐在她对面的余织宛深吸了口气:
“别哭了,我有丧尸病毒解药的配方。”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