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织宛看向外面阴沉如水的夜色,又看了眼头一歪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女人,把手上沾染的药粉给三下两下除净,眸色沉甸甸如夜空里化不开的乌云。
新年的第一场雨就要下下来了。
余织宛凭着记忆力输入一串号码,拨了过去。
沉沉黑云酝酿着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暴雨,这场雨下来势必不简单,凛冽如刀的寒风已经吹得人瑟瑟发抖。
项城某处辖区边缘,口岸上没什么人,唯有一艘小型轮渡停泊,这样的天气其实不太适合出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见风雨了。
陈淑漾站在船头,踮起脚来朝远处不住眺望。
在她做土地买卖的事情暴露以后,她的妻子头一次对她发火,要和她离婚,陈淑漾又是苦苦哀求又是发誓自己绝对没做再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刘义芳这才消气,只是不许她再跟自己身边人接触。
陈淑漾当时本来是真的想收手了,但奈何其实她手底下还有一处地,已经交了定金,就是那座小学,包括去年给他们投资的那所公司也是和她有关系的,陈淑漾焦急万分,打算跟人商量退出时,却接到了一封威胁信。
那封信里塞了她妈妈和爸爸结婚以后就没拿下来过的戒指,他们的戒指是特定款,妈妈特别喜欢,除了睡觉从不摘下。
看到它在那人的手上,陈淑漾已经快疯了,又不得不按照指示转移资产、签过户契……最终这一系列动作还是引起了她妻子的注意。
刘义芳是项城长,能干到这个位置必然不是她能轻易糊弄过去的。但那天她瑟瑟发抖地跪伏在刘义芳脚下时,女人的眼底却只盛满了对她的失望,与些许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