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年前,我收到条短信,说我名下多开了一张卡。我一听乐坏了,敢情这是给我烧了张银行卡啊!看我不卷死那些土老帽,只知道烧什么金元宝啊、万元大钞啊,逊不逊啊?我去邮局取卡的时候,嘴角就没下来过,领居家大哥还以为我中彩票了,让我请吃饭来着。这大哥真爱开玩笑,就好像不知道我饿得都快扒他家垃圾桶了。

我看着那张卡,通体是高贵的黑,心里可美了。

登记员是个长得挺好看的大姐,之所以叫她大姐是因为她后面讲的话我很不爱听。

“你家里人怎么给你烧了张空卡?”

鬼生从大喜到大悲只需要一秒。

我叹了口气。

——她干事儿果然还是那么粗心。

我每回来大姐这就跟领救济金一样,别人背了一箩筐iphone,我看着几张零零散散的钞票跟登记员大姐大眼瞪小眼。

“本来应该直接打到你账户的,但是这个额度太小了,咱银行办不了这业务。”大姐推了推眼镜。

我愣了一两秒,想了想这几张票子能不能换个馍。

“要不,你给你家里人托个梦?让多寄点?”

“姐,咱有因为烧的钱太少回去托梦的吗?”

大姐沉默了一两秒,“还是比较少见的。”

我也沉默了。因为我现在的钱还不够一次托梦的。

说回拿卡,我揣着那张黑卡,笑也不是,哭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