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在心里喊了一声。

她们走远了,整个家又只剩下唐煜临一个。

我看着她把家里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定江以南没有留下桃木剑十字架之类的东西才停止了动作。

她把散落在茶几上的纸牌拢起来。期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做了做洗牌的动作,果不其然又失败了。

我在一旁忍着不去笑话她。

高二跨年那晚,我和她留校。

那个时候我还比较孤僻,不喜欢集体活动。但我们的另一个室友不知道从哪借到了一副扑克牌。宿舍里留校的只有三个人,我不参加,牌局也组不起来。

玩跑得快,输的人要真心话大冒险。

具体细节我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那天轮到唐煜临洗牌的时候,一副牌洗了五分钟,失败了十五次。

临近零点的时候,宿管来查房。

我们三个是上床打的牌。唐煜临在我床上,另一个室友坐我俩对面。我迅速将被子扯开罩住我和她,同时将那盏发出微弱光芒的小台灯一同罩进狭小的空间。

我抬手将灯熄灭,瞬间我和她都陷入了黑暗。耳边只有宿管阿姨的脚步声和她手腕上的机械表秒针走动的咔哒声。

她的膝盖抵在我的腿上,我知道这是一个面对面的姿势。

当然我们穿的都比较厚,不像恋人偎在一起,反而像是两个冬眠的小动物缩在一块儿。更何况,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勇气让非分之想昭然若揭。

我将头埋在她的肩膀处,嗅到了宝宝霜的牛奶味。

“嗒。”随着一声不同寻常的钟表走动声响起,唐煜临在我耳边用气音说:

“新年快乐。”她几乎要吻上我的耳朵。

那一刻我的心跳声盖过了钟表。

“宿管走了,我们还打吗?”被子外隐隐约约传来室友的声音。

“要继续吗?”唐煜临把被子扯开了一点透气,光透进来,我看见她的睡衣图案是小兔子。

我摇了摇头。

“不玩了,我们睡觉吧。”唐煜临虽然是对室友说的,但气息却吐在我耳边。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小心翼翼地帮我再盖好。我只露出脑袋乖巧地看她。

“我还没脱衣服呢。”

唐煜临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停止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