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镜面上映出我的身形,血色的瞳孔似是辟邪用的红玛瑙。两行血泪沿着脸颊而下,像是给我戴了一副诡异可怖的面具。

这是…我?

这怎么会是我呢?

我磕绊出声:“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得问你自己了。”孟婆收起镜子。

“不是说,鬼…是不会流血的吗?”

“女鬼嘛,当然是怎么吓人怎么来啦。”孟婆冲我露出和善的微笑,“做鬼,最重要的就是敬业啦。”

她这种玩世不恭的语气异常违和,我的心却随之平静下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脑子正常了吗?”

“……”我心说,冷静是冷静了。

脑子正不正常不知道,因为没有正常人会大白天s女鬼。

我正腹诽着,孟婆突然拾起地上的匕首,站起身朝我靠近。

“!!!”

这就审完了?要把我送走了?

虽然还隔着点距离,我却好似感受到那冰冷的刀刃正缓缓贴上我的脖子。

我视死如归地闭眼,却发现手上的束缚一松。

“自己擦。”一包纸巾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我脸上。

“……”

我活动了一下手腕,自动忽略这糟糕的对话,乖乖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

瞳孔的殷红此时也褪了下去,恢复成了古井无波的黑色。

“说了这么多,你肯定也反应过来你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了。”孟婆将手里的匕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墙上,颇有威慑力。

我被笼罩在她的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