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她听到马蹄声远远过来,一对骑兵竟从宫道信步而来,等到了他们停下了,为首的将领跳下马车,向傅平安单膝跪地行军礼,同时道:“参见陛下,臣京畿营兵中将田平,宫门军与校尉军已被控制,羽林军郎卫军听候差遣。”
太后看着对方头盔上的盔枪,认出这是京畿的营兵。
这根本不是宫中的禁军,而是宫外的禁军。
太后闭上眼睛,眼前一阵阵发晕,明明是冬天,她却不停地冒虚汗,宫门军与校尉军多是她的亲信,羽林军和郎卫军相对独立,但通常绝不会轻举妄动,除非有大军兵临城下。
她露出惨笑,意识到她彻底输了。
但正因为觉得不该输,反而因羞辱而产生一种冲动的怒火,她的声音近乎尖叫:“这是造反!”
傅平安微微皱眉,苍白的面容在晨光下像是玉石,她开口:“造反?母后,造反是什么意思?朕竟然不懂了。”
她幽幽叹气:“是了,大概是因为朕,书读得太少吧。”
太后气息凝滞于胸,只觉得眼前一黑,口中腥甜,被激得差点吐出一口血来,虽然忍住,但还是脚步虚浮,踉跄向后倒去。
平日里她哪怕咳嗽一声,都会有人嘘寒问暖,但此时此刻,竟没有人扶她,她跌倒在地,狼狈不堪,听见陛下开口:“母后都摔倒了,你们长没长眼睛,快将她扶到千秋宫中。”
终于有人动作,手忙脚乱将太后架了起来,傅平安吩咐晚风:“去宣太医来替母后诊病。”
又面向陈宴:“留一队从事,在就在千秋宫中保护母后,母后身体不适,就别放人进来探望了。”
随后是对琴菏:“千秋宫宫人侍候不力,编好名册关入掖庭宫营,再找几个宫人来服侍母后,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