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的,重复的,没有任何提升的工作,在栾华看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这话听上去非常混账过分,但是戚兰时能明白栾华话语之下的逻辑是什么。
她认真反问:“栾总,你有没有想过,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拥有与生俱来的背景机遇和天赋。这世上绝大部分人的人生,都是盲目而机械的。”
“不是普通人不想过或温馨或自由或向上的日子,他们没机会也没能力。”
“做好一个普通人该做的,能做的,也就是你眼中机械没意义的工作,维持基本的生活,就已经是大部分人最自在的一生了。”戚兰时说着,摇了摇头,“你太高高在上了。”
像栾华这样的人,戚兰时见过很多,不过程度不大一样。在她刚刚失去父母时,那些人觉得她可怜,等到上学后,又有人觉得她可悲。
凄惨的身世加上一张美丽的脸蛋,让大家都能从她身上找到优越感。
她窘迫,贫困,一年四季都在穿洗到发白的校服,饭菜只有馒头米饭和咸菜,学费和生活费要赔着笑脸去每一个亲戚家讨。
戚兰时是最可怜的小孩。
而现在,栾华也这么认为。
“你不懂普通人,也不屑于懂,不过没关系,我也不需要你明白我什么。”戚兰时认真说,“你甚至不需要把我当成一个平等的人来看。”
栾华现在觉得头很疼。
三天的失眠让她很烦很躁,刚刚被打断的睡眠则是加深了她的头疼,而现在戚兰时的话,让她觉得十分……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