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思还没跟上,又听毕舒城道:“师姐,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也不见得是真。您这几百年都是凭着有关温清沅的记忆和标记来认人,却没有一次求证过不是吗?”
陆昙不由得蹙紧眉头:“你是推测,我与温清沅的纠葛之所以几百年都未能解决,是因为我认错了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标记可以复刻做假,温清沅延续留存几百年的记忆却不能。毕舒城的推测怎么听都觉得荒谬。
可是思维上有些跳脱的师妹未等陆昙细细推敲,又转言道:“这件事在没有去找温盏姐求证之前,可以暂时搁置。第二个疑问,师姐对温暖提过有关于温盏姐手腕标记的信息吗?”
“不曾。”陆昙斩钉截铁。
“那温暖为什么会知道,师姐将温盏姐错认成温清沅的事?”毕舒城一针见血:“除非……她清楚温盏姐手上有标记的事,可她一个凡人,怎么可能看得见承载着仙力的标记呢?更何况,那不是普通的标记,而是驭神印。”
陆昙经她这样一点拨,脑子里顿时轰地一声炸了一片。
毕舒城说得不错,她也确信自己从没有对温暖提过为什么和温盏在一起。那温暖是怎么知道的?!
许多事,正着想想不清楚,反过来思考却通顺许多。
譬如此刻,她被上来的酒意逐渐麻痹的脑子,竟逐渐抛开了固有的思路,顺着毕舒城的言语,产生更大胆的猜想。
假如,温盏皓腕上的驭神印才是真的,而温暖才是那个冒充的人呢?那温暖断定自己和温盏在一起是为了报恩便说得通,也会清楚当年温清沅被人复刻标记的事。
无字成书的恩怨簿越摞越厚不是因为她与温清沅的恩怨纠葛更深,而是因为……自己从头便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