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干系重大。”萧长宁一想到看到的那些发霉的米,心头火就直冲天灵盖,压都压不下。
谢凤仪轻笑一声,“你发现了,就是重案,你没发现,这件事又能算得上什么?”
“只要粮能入国库之中,不到吃紧之时,谁又能发现?”
“而最近这几年,咱们大梁虽然不说年年风调雨顺,是盛景之年,却也没有发生过大灾荒。”
“纵然有些地方上会有不顺之时,地方粮仓也足够赈灾救济,且用不上国库呢。”
“便是边关战士的粮草,也没有大战,边关很安稳。”
“他们一面练兵一面开荒种田,虽没到自给自足的地步,倒也不用国库紧手紧脚的给出大量粮草。”
“每年的运送,都是不慌不忙的,八月送粮,五月便开始筹备。”
“这么久的时间,足够将这些霉米神不知鬼不觉的掺进去。”
“一路上路途遥远,又要途经多地,在各地气候不同之下,总是能赶上两场雨的吧?”
“粮食不小心淋了雨发了霉无法吃,只能弃了。”
“咱们大梁南境有三十万士兵,北境二十万。”
“五十万的士兵,分担几条船的霉粮,就如……”
她起身,拎起茶壶走到甲板边缘,将里面茶水都倒入河面之中。
“你可还能这河面中,找到一分茶水的影子?”
“但我这一壶满满的茶水,确实是真切的倒下去了。”
萧长宁的牙已然咬的死紧了,郑文臣望着谢凤仪,目光中也有异彩闪过。
她全程一句没提户部,可话里话外直指户部。
收粮入库,出粮装车,都是户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