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何必与阿欢明人说暗话。”谢凤仪眉眼不动,安然的坐在软塌之上,唇角笑意宛然,“我心悦阿宁,这件事我从未遮掩。”
“阿宁同样如此,她也未曾躲避。”
“这满宫上下,乃至一些士族门内,都已然知悉此事,皇上又何必在阿欢面前再提皇子?”
皇帝眸光莫测的看着她,“你倒是个真胆大的。”
“不过是知道皇上不会真的对我如何罢了。”谢凤仪眼中带笑,态度不卑不亢,语音却透着女儿家独有的软糯,“阿欢恃宠而骄最是有一套了。”
皇帝笑容收敛了起来,语气重了两分,“你要知,你与阿宁这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韪。”
“皇上话说的过重了。”谢凤仪昂然无惧,并不为皇帝的冷脸有所退缩,“我与阿欢两情相悦,付与对方之真心,与世间其他举案齐眉的爱侣并无不同。”
“我们不杀人放火,不贪财擅权,不欺压百姓,如何能当一句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皇帝靠在榻上,目光逐渐冷厉,“你们的这份心思,本就是错的,是不该存在的,是伤风败俗的。”
“女儿家本就该柔顺和婉,安于内宅之中相夫教子,做个贤惠的持家人。”
“对错是谁来定的?”谢凤仪眉间也泛起了戾气来,“什么又是该存在的?若是世上不该存在都不复存在,世间早已再无残酷纷争和阴谋算计了。”
“至于伤风败俗,我便做了又如何。有些俗早就该打破了,那才是不该存在的。”
“男人如何,女人又如何,大家都是人。”
“男人凭何可以被事事优待,做了再是离谱的荒唐事,只因他是男人就能被原谅和理解。”
“而女人就必须要低眉顺从,被禁锢在内宅之中,不能行差踏错一步?”
“男人可以好男风,甚至能明目张胆的蓄养私宠,世人也只会说一句风流。”
“女人为何连真心心悦一人,都需要遮遮掩掩着羞于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