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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的很急,衣角顺着风高高扬起。

他也跑的很慌,腿都不知道该先迈哪个,平地跑差点都摔了跟头。

谢凤仪眼眶发热,想要跟上去,人却动不了,只能望着谢曦趔趔趄趄的跑远了。

下一息,她眼前一花,人又换了个地方。

入目处处都是白幡,洋洋洒洒的漫天纸钱散落。

萧长宁与谢曦肩膀上各自杠了棺材的一个角,走在最前方。

谢凤仪左右看了眼,发现这里是陈留,并不是京都。

原来她死后被埋在了陈留啊,她都不知道。

她其实是知道死之后的一些事的,因为她在死后并没有直接消散所有的意识。

她在身死后,魂魄被困在了一块长生牌里。

长生牌在正一道的一座殿里,偶尔萧长宁会来,谢曦也来。

谢曜来的也很勤快,阮诗蕴来的相对少一些。

士族也有人也时不时的来,她看不到她们,也无法给与回应,只能从她们说话声中来分辨哪个是哪个。

她在长生牌里待了很久,她自己已经没有时间的概念。

只能靠偶尔听有为她写了寄词送来的人,再由专门的道人在她长生牌前念了来推算时间。

这样的情况,大抵持续了有十多年。

但是不同于最初她刚被收在长生牌里时时刻刻都是清醒的,她越到后面清醒时候越少。

某一日萧长宁又来看她,恰好她是清醒的。

那日很不爱念诗的萧长宁念了一句,“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阿欢,你已经离开了十余年了,我也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