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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白日里还好些,到了夜间这竹叶子被刷的刷刷响,胆小的被吓死,胆大的被吵死。”

“也就老头儿天生耳背,才能在这种地方一住就是许多年。”

“他还美其名曰是在闹中取静,反正我是只看到了闹,没看到静。”

萧长宁左右看了看,“这里确实不太合适晚上居住。”

“要不你那些兄弟为何往外推盖院子呢。”谢凤仪轻嗤一声,“是因为他们养尊处优惯了,这里又潮又吵的,他们谁也住不了。”

谢凤仪说着目光落在郑文臣身上,“没想到你居然能住得惯,你的耳朵没事吧?”

“烦劳世妹关心,我耳朵很好。”郑文臣浅笑着将竹制茶杯推到她们两个身前。

“这里天光很好,师父盖的这一排草屋都是朝阳的,只要不连日下雨不停,屋内并不会太潮湿。”

“待日头足时再将被子拿出来晾晒一日,晚间日落之前将被子收回去,被子上便会都是日光的气息。”

“至于竹林中的声音,初时我听着也觉心烦不已。”

“真正住了几日后,反倒听出了意趣来。”

“前几日我读书间隙休息时,还将风吹过竹林时的旋律不同,谱了个曲子,名字就叫竹调。”

郑文臣说着话时,神情眉眼中都是静和与安然。

之前的那些阴郁和自卑,竟然是消失了大半。

“你倒是既来之则安之,无法改变身外境遇,就改来变自身去适应。”

“老头儿果然用心了的话,还是能教好弟子的。”

“两相对比下,他对我简直是敷衍的不能再敷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