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谢曦终是再开了口,“祖父是想将我教养的成为一个不择手段,冷漠自私,视人命若草芥之人吗?”
“那我也不妨直言,我不愿。”
“我谢曦此生之幸,便是能有王氏女郎王竹为母。”
“我能得她亲养,亲授,是我之福气。”
“祖父,我不是你们。”
“我的心还有热度,我的血还未凉透。”
“天下以民为先,若没了你眼中的轻贱庶民来托举着世家的凌然在上,士族照样什么都不是。”
“今日孙儿来,也是为求一个答案。”
“如今答案我见到了,便不打扰祖父了。”
谢曦说着,躬身行了礼后,也不等谢太傅说话,转身就走。
在他转过身的一瞬,谢太傅在他身后不喜不怒的说了句,“曦儿,你激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谢曦停住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我母亲曾与我与阿欢说过几句话,我们兄妹都将此生永记,今日我便也赠与祖父。”
“铜镜正衣冠,史镜正兴替,人镜正是非,心镜正善恶。”
“四镜之中,铜镜最是易得,史镜最难左右,人镜最是难控,唯有心镜不同。”
“一念起,一念落,皆由心发。”
“在行事之前,且要先问心。”
“宁做有原则与底线的愚人,不做全无礼义廉耻之聪明人。”
“祖父,我是愚人,也愿做一个愚人,我永也做不来你所想要的聪明人。”
话落,谢曦大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