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书者不择笔,善画者不择景,善乐者不择器,你可知善谋者后面是什么?”
萧长宁下意识的摇头,谢凤仪手落了下来,头转开看向廊外,遮住眼底快速划过的一抹无情,“善谋者不择手段。”
她探手出去,自廊下开的正艳的百日红上摘了一朵拿在手里把玩着。
“我说我行起事来没有底线,从未不是说笑。”
“我到底是世家养出的女儿,自小学的就是这些。”
“凡事利益为先,过程远没有结果重要。”
“在做事时,人的情感要放到一边去,心慈手软最是无用。”
“母亲并未不让我们学这些,她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陈留所有人都说谢夫人娴静婉和,是个最良善温柔不过的女子。”
“她怜贫惜弱,敬重族中族老,还懂民生疾苦。”
“要知道陈留并非所有都是归于谢氏的,但在如今的陈留,你可以骂任何人,包括皇上,唯独不能骂母亲。”
“因为母亲会在收成不好时免租放粮,收成好时她高于市价收粮。”
“她压着族内的不悦,去乡间设立学堂,请先生教小民家的孩子读文识字。”
“所有人连她面都没见过的人,都对她感恩戴德,说她是天下善心的人,心地软的连蝼蚁都不忍踩死。”
“她手腕铁血冷厉的一面,无人相信,就算是有人大肆去说,也没人信。”
“你听着,是不是也觉得母亲其实心底是善良的?”
萧长宁点头,这其中固然有些是出于达到一些目的,但也是真真切切的为民做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