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的夜很快来临,果然直至翌日天亮,电也没有通。
好在,风雪明显比昨日小了一些。
门外偶尔传进来脚步声,但外边的人没有说话,也根本不尝试拧动门把。
林氤在门外走了一个折返便退回卧室,她的脸色不比平时,就连默不作声时,身上也带着冷意。
她手上的琴谱是摊开的,始终停留在“殉冬”那一页,久久才对着空气说:“你满意了?我怀疑你根本不是我。”
桌上的笔忽然竖起。
「是要她满意。」
七年后的靳摇枝的确心满意足,但也深觉不适,那种不适并非出自心头,而是虚虚地裹遍全身。
她不太能感受得到林氤身体的温暖了,那坠水的冰冷就好像一只虎视眈眈的怪物,正朝她缓步爬近。
难道她就快能脱离束缚了?
林氤终于合上乐谱,冷声说:“那样她只会越来越远。”
「一切还未成定数,我来是为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七年后的靳摇枝更希望这两位林氤,能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她也盼着,暴风雪能快些消停,她虽看不到写字间里的“自己”,却能想象到,“自己”正经受着的恐惧。
好在如她所盼,随着时间的流淌,窗外风雪的嚎啕声再次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