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犯人,都是犯了事被发配边疆,流放路上的磨难本就是对他们的惩罚之一,就算她是官,也不能妨碍同僚执行公务。

她最多只能帮衬一下,不让队伍里的官差对女犯人为非作歹,只是这样,也已经算是逾越了。

槛车上,六十多岁的柳鄂双眼紧闭,耳边是妻妾儿媳和孩子们的哭泣声。

边上跟着一个粗犷的差役,此人叫做李达,用着两个人只能听到的声音道:“柳老爷,这才是出行的第四天,此去还有两个月的路途,到时候你的儿孙们能否活到岭南,都是个未知数,你要是识趣,把东西交出来,我不敢说能放了你,至少你的儿孙们一路去到沥州,能有马车坐,一日三餐不成问题,不用贬为奴身,只要乖乖留在沥州境内,能保你几世平安。”

柳鄂仿佛没听到这话似的,翻了个身,任由车身摇晃着半死不活地躺在车板子上。

李达见状,狠狠地呸了一声。

手中的长鞭一挥,狠狠地抽在柳鄂的二儿子身上,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

哭闹的孩子也吓得不敢出声,只能泪汪汪地抽泣着。

另一边的苏家人见状,苏二爷的妻子方氏赶紧将女儿苏卿萱紧紧拽在手边,压低声音道:“萱儿,累了就和娘说娘背你,要是哭闹咱们全家人都要挨打,你可晓得了。”

小小的苏卿萱睁着一双惶恐的大眼睛,憋着小嘴忍着眼泪道:“娘,我知道,我还走得动,娘累了,萱儿不用娘一直背着。”

苏韵摸了摸小堂妹的脑袋道:“婶婶,要是萱儿累了,我也能背,咱们轮着来,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