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心烦意乱,道:“大福不过实话实说,是那姓秋的恼羞成怒,动用私刑体罚下人,那是他的不对。”

“人家处理自己的下人,有理有据,到你这里却成了动用私刑,苏学林啊苏学林,秋大人压根就没对韵儿做什么,你非要去找秋大人问罪,现在把人都得罪完了,我看到时候到了沥州怎么办,那沥州知府甘德寿是什么人你心里跟明镜似的,你是非要看着家里的女眷都被折磨死你才醒过来吗,啊?”

顾氏说着,想到如今处境和渺茫的未来,忍不住痛哭出声:“就是因为你这个倔脾气臭脾气,一家人被你连累发配岭南,你自己想想,从被下狱到现在,我们可有一人责怪过你,倒是韵儿因为被你仇家算计牵扯进来,传了那封信,心中内疚不已,四处奔走,可你却为了你那不值一钱的面子拉不下脸来去求人,害得我们跟着你一起受累,若是日后我们母女婶侄女儿被送入军中为娼为妓,你还能睡得安稳吗——”

苏父听着顾氏这一顿斥骂,再听着远处大福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传来,再看着娇憨可爱的女儿和侄女们,脑子里面嗡嗡直响,捂着脑袋坐在了地上。

他转头看着身边的女儿,道:“韵儿,你也觉得爹不对,是吗?”

苏韵埋下头,没有说话。

苏父喃喃道:“苏家家世清白,你一个女孩子家,夜半入男子的房间本就不妥!”

“我苏学林的女儿,焉有主动去找外男的道理,定是那厮逼迫于你。”

“且他若是有心帮忙,也应由我来安排,何须私下与你见面,令人误会。”

听着父亲有些语无伦次的辩解,苏韵心中叹了一口气,道:“爹,您误会了,秋大人并无心帮忙,现在是我们求人,人家不是非帮我们不可,爹您好好休息吧,下晌还要赶路。”

苏父看着女儿背过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作者有话说: